第37章 报应会迟到,但不会缺席_炽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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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报应会迟到,但不会缺席

  老马府的主人永远是老马,这是应东流说的,但应东流离府的这几日,老马始终倚躺在老马府的门口。若非衣着不算褴褛,恐怕会被过往行人,当做是在大户人家前,死乞白赖行乞的乞丐,如今看来只像个偷懒的门卫。

  雨酥街被春雨打湿,老马时不时是望着湿漉漉的街面出神,他又抬头望了望久久未散的愁云,灰蒙蒙的天空看着有些惨淡,接着喃喃道:“人不能越老越怂。”

  他将光阴剑插在门前,剑连着剑鞘深深嵌入了坚硬的青石中,似乎代替了老马成为了一个新的门神。

  少爷回来前,肯定是要把家看好的。老马想着,独自一人上了街,就在应东流离府的第三日,他买了一块磨刀石,并做了一个决定。

  光阴剑这样的绝世名剑,是永远不需要打磨的,凡俗之物如何能影响神兵利器。但老马还是拔出了光阴剑,坐在老马府前认真地用磨刀石打磨着。

  老马不是在磨剑,只是在告诉上京的某些人,他要杀人了。

  孤夜看懂了,他是负责监看老马的领头人,是百晓阁的副阁主,因此老马不能生事,至少在他监看期间不能生事。

  当老马收剑入鞘,提剑离府时,孤夜心生不妙,他不知道此番这位绝世榜上的游天境强者,要杀几个人。上京不能乱,否则就算是百晓阁的失职了。

  雨酥街的街口,浅浅的水洼映出了九个人影。

  “总算出来了,竟然有九个人,老夫一直以来以为只有八个的。带头那个在隐匿上,有些本事,想来在百晓阁职位不低吧。”

  孤夜一袭黑衣,拱手行礼,道:“马老前辈谬赞了,在下百晓阁副阁主孤夜,恳请前辈莫造杀孽。实不相瞒,院长与惊晓神将都不在,至少据在下所知,如今上京城内,无人能挡的了您杀人。”

  “但,少爷受委屈了!”老马的语气,冷的像从冰山中的寒缝中冒出来的一样。

  时至今日,百晓阁都未查到当年马不疾住在应府的原因,更不知他为何如此看重应东流。但今日孤夜算是彻底了解,应东流在这位十绝心中的分量。

  老马见九人仍拦在身前,道:“老夫可以让步,入了长青学院后,不滥杀无辜,但挡我者死。”

  孤夜不知是进是退,就算是只杀一人,但毕竟是闯进长青学院杀人啊,这不明天就全城皆知了。况且依长青学院的作风,院内高手必然会出手阻拦,势必两败俱伤。自己打拼多年爬上的副阁主之位,保不齐就丢了。

  孤夜浅浅一笑,语气诚恳地说到:“若马老前辈信得过我百晓阁,此事不如便交给我们处理。您也知道百晓阁在上京的实力与权力,在下身为副阁主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。三日内,百晓阁必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,您看如何?”

  一名普通的长青学子当然可以死,只是他不能死在阳光下,只能死在阴影中,死得合情合理,死得让人无话可说。

  老马眯着眼,瞧着孤夜笼罩着阴影的笑脸,道:“你们在老夫入京的第三天就盯上了吧。”

  “事实上,您还在上京的官道上时,百晓阁便知道您要入京了,因此当您踏入上京的那一刻,便在百晓阁的护卫之下。”孤夜说到。

  “护卫?这么虚伪的词,听得老夫恶心。不过百晓阁确实有点东西,老夫可以信你一次,时间无所谓,但要做的少爷满意,简单来说就是那人既要生不如死,我家少爷又要能爽。”老马说到。

  孤夜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,不是就杀人吗,怎么这老头要求还那么多,莫非就是等着百晓阁来做这事。

  又想到磨剑是为了宣告杀人,孤夜愈发觉得,自己被利用了,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利用。

  “如此便说好了,您不出手,凡事皆由百晓阁代劳了。”

  水洼映出了九个人影拱手一辑,下一刻,便只剩灰蒙蒙的天空倒映在水洼中。雨酥街街头身材矮小,佝偻着腰的老者,慢悠悠地迈着步子打道回府。

  翌日,以教学清明,学生品行端正着称的长青学院,便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偷盗事件,学院为将来春试榜首之人,准备的火舌灵芝不翼而飞。

  好在院内有人豢养了犬类的天翔兽,再加之遗留的蛛丝马迹,很快发现窃贼便是学院内人。几名洞灵上境的师兄闯入房内,立刻制伏了正在吸收火舌灵芝的窃贼,灵芝效力极强,那窃贼还未吸收完全,便已隐隐触碰到了洞灵境的门槛。

  经教习辨认,确认此株灵芝便是失窃那株,如今人赃并获,无人听得那窃贼解释,教习直接封其经脉,毁其藏界,当日便逐出了长青学院。从发现失窃到惩治窃贼,全程不过十二个时辰,外人除了感叹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外,也不禁感叹长青学院处事雷厉风行。那窃贼修为尽废,被扣上盗窃之名,无颜回家面对父母,昨日他只是受人所托,去了上京府衙送了一对青花大罐,火舌灵芝则是那人给的报酬。

  李弼此刻心中暗暗叫苦,当时确实心生疑惑,竟有人愿将此等宝物当做跑路的报酬,毕竟此事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,而且是大馅饼。但自己终究未挡住灵芝的诱惑,明知事有风险,还是将青花大罐护送到上京府衙,本以为那人会翻脸不认账,自己大抵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不料那人竟真的如约将灵芝送上。

  那人只说自己是府尹旧识,受府尹所托收来了这青花大罐,但属实抽不开身,便想让修行者护送,李弼全当自己走了狗屎运,摊上这好事,万万想不到,最后竟成了人人唾弃的窃贼,前途尽毁。

  修为尽废后,全身剧痛,李弼咬着牙,缓缓拖着步子朝一座富丽的大宅走去。他也曾是贺仕杰的一条得意好狗,只是不知事到如今,自己的主人还愿不愿意接纳自己,赏自己一口饭吃。

  不出意料,他还未没见到贺仕杰人,便被家丁轰了出来,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溢出。

  依李弼所言,他完全便是受人诬陷,但这样一个身世平平、天赋平平的人,谁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诬陷他。长青学院处事果断,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,他们听不得李弼狡辩,关键是这狡辩听起来,本身就没有一丝可信度。

  为何教习房间会有我出入的痕迹?为何我吸收灵芝时他们刚好闯入?李弼顿时感觉这桩诬陷极其不简单,于是他朝上京府衙走去,希望府尹能还他个清白,毕竟自己确确实实受人所托,送过那对青花大罐,只要府尹去长青学院作证,此事便还有转机。

  自应东流入了武堂后,桑院的规矩便彻底无法束缚他,武堂的师兄们在应东流软硬兼施后,纷纷都唯应东流马首是瞻。他们是桑院天赋最高的青年弟子,其中甚至不乏有数位洞灵境,却都甘愿在应东流面前自称小弟。

  至于武堂的教习,在收了应东流足够的银子后,自然不敢马虎,奉上了桑院最好的秘籍藏书。但应东流只是随意拣了几本练练,其余都叫小弟们带回去给陆怜生了,毕竟晚照七式还不得精髓,这些垃圾随便学两招就行。

  “老马,你怎么来了?”应东流正琢磨着晚照七式,转眼便看见了老马与陆怜生一同来到武堂。

  老马眯着老眼,笑道:“少爷,咱一起看戏去。”

  应东流收剑入鞘,问到:“看戏?看什么戏?”

  陆怜生随即答道:“上京府尹今日审案,审一桩偷窃案,马老前辈叫我俩一起去看。你猜是何人受审?若是马老前辈没说错,便是之前长青学院中那最为无耻,夺你钱袋之人。”

  “还有这好戏,赶紧的。”应东流右眉一挑,顿时来了兴致。

  今日的上京府衙审的案子,引来了不少围观百姓,虽说只是桩偷窃案,但偷东西偷到府尹头上,还是头一次。府尹前些日子托人重金收来的青花大罐,竟被人掉了包,而嫌犯正是此刻在公堂上大声喊冤的青年。

  入了公堂的,哪个不喊冤,府尹对青年的喊冤声充耳不闻,想到自己的宝贝青花大罐刚入府,便被眼前的这个小贼掉了包,府尹便火冒三丈。

  那对青花大罐入府校验时,确确实实是件价值不菲的珍宝,但仅过去一夜,真品便变成了一件拙劣的仿品。

  李弼真是冤到姥姥家了,他本想请府尹调查火舌灵芝一事,不料刚走到府衙,便被几名回府的捕快直接扣押。然后便是冤上加冤,莫名多出了一条偷窃府尹青花大罐的罪名。

  “大人,纵然青花大罐失窃当晚,小人修为尚在,但上京府衙戒备森严,凭小人的这点微末道行,如何偷的出这青花大罐。”

  “谁知你们修行者不会借助什么匪夷所思的宝物。当晚有打更的亲眼看到,有身着墨竹青衣的人在府衙附近疾行而过,长青学院内有你的师兄作证你夜里出去过,关键这青花大罐在你房内搜出,李弼你还敢狡辩。”府尹的声音透着威严。

  “小的不知,但小的真的冤枉!”

  “还不认罪,听闻你那日还偷了学院内一株灵芝,简直就是偷盗成性、胆大包天。来人!上拶刑!”

  府衙外已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,陆怜生笑道:“府尹大人当真公正严明,全然依着宏律判案。”

  应东流冷冷一笑,道:“真是拶邢,被你说中了,听说这拶邢一般还是用在女子身上的。”

  陆怜生说到:“那家伙落得这般下场,倒是省的你亲自动手,因果报应这种事有时还是不得不信的。”

  应东流心中舒畅,看着李弼痛不欲生的表情,说到:“所以呀,报应会迟到,但不会缺席。对了,那家伙叫什么来着,算了,无名小卒也不重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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